鲜活的故事、音乐、人物形象
从生活中来
“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要虚心向生活学习。观众是我们的老师，我们要通过真情实感来打动观众。”87岁的老艺术家郭兰英说，这也是老艺术家在该剧排练中想要传承给中青年一代的“制胜法宝”。此次复排，中国歌剧舞剧院邀请当年“小芹”的饰演者、著名表演艺术家乔佩娟、郭兰英分别担任顾问和艺术指导，作曲家、中国交响乐团团长关峡任音乐总监，原总政歌剧团团长黄定山任总导演。
1943年，赵树理扎根农村创作出小说《小二黑结婚》，讲述了上世纪40年代在山西某根据地一个叫刘家峻的山村，年轻俊俏的姑娘小芹和村民兵队长小二黑真心相爱，却遭到小芹的母亲三仙姑、小二黑的父亲二诸葛，以及不怀好意的金旺等受封建思想毒害的落后分子的反对和阻挠，经过一系列抗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故事原型其实是个爱情悲剧，赵树理明显感受到即使在解放区，一些旧观念、旧思想还在农村蔓延，他由此想到人们对婚姻自由的向往，从而提炼出这样一个时代的大主题。”黄定山说。
编剧田川、作曲马可等艺术家也是从生活出发，将《小二黑结婚》搬上了舞台。“全剧就讲述了在一个小山村，前后不到24小时发生的故事，这么巧妙的故事在现在创作中很缺乏。更难得的是该剧语言生动、鲜活，就是老百姓的话，人物形象也非常鲜活。”黄定山说，“剧中音乐也是从中国民间音乐中而来，成就了板腔体结构的歌剧音乐。老一辈艺术家对待艺术‘戏比天大\’的精神、对待艺术与生活的关系，都是我们要学习的。”
发展民族歌剧首先继承优秀传统
歌剧有着400年历史，传到中国近百年，作为艺术形态高度集中的一种艺术样式，歌剧艺术的发展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舞台艺术的发展水平。黄定山表示：“今天我们说讲好中国故事，还是要以中国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方式表达中国人的情感，发展民族歌剧，一定要研究和推广已有成果，现代化重新编配，适合现代听众。《小二黑结婚》这部歌剧63年前诞生，但是今天的观众仅仅知道其中的一个咏叹调《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这部歌剧的原作很少有人知道，实际上它是中国民族歌剧发展中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如何在舞台上呈现这样一部经典作品？“首先是致敬，这是近些年来最完整版，最能凸显原著精神的一版《小二黑结婚》。我们力求把经典挖掘出来，对这次创作非常小心谨慎。比如，对演员要求严格，台词绝对不允许随便更改，真正深入到生活中采风学习。”黄定山说。
今年5月初，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陶诚、副院长徐丽桥与乔佩娟、黄定山带领《小二黑结婚》剧组赴故事发生地、太行山深处的左权县采风。演员们两次到左权盲人宣传队驻地，学习最自然的民歌演唱方法。回到北京，中国歌剧舞剧院又把“羊倌歌王”石占明请到剧院和歌剧演员交流。
排练中，乔佩娟、郭兰英等老艺术家手把手地指导，更让青年演员受益良多。“老师们指导得特别细致，郭老师告诉我，老花镜不能总戴着，要跟着卦书走，拿起卦书戴上眼镜，放下卦书摘下眼镜。”高鹏说。
在继承基础上探索当代表达
“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小芹我洗衣裳来到河边……”悠扬动听的歌声响起，纯朴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尊重经典、传承经典，也要注重经典作品当代性的问题。演出开始，大幕拉开，观众仿佛置身山西的小村庄里，小溪流水真的呈现在了舞台上，清新之感扑面而来。
“复排这样一部作品不敢说创新，但如何解决作品的当代性问题，在继承的同时也要兼顾今天的多样融合性。现在观众的审美是生活化的，我们要求青年演员的表演要生活化、性格化、风格化，既要有戏曲、舞蹈的表演特点，也要很好地化在人物的生活中。”黄定山说。
青年演员不负众望，扮演小芹的蒋宁在演唱上细腻而动情，充满山村少女淳朴的情感，在表演上更是用生活化的动作表现人物。毋攀扮演的小二黑憨厚果敢，同时又有农村青年的可爱。高鹏和扮演三仙姑的冯春霞在演唱和表演上借鉴戏曲丑角的夸张手法，表现的两个落后人物颇具喜感。
“我们的舞台非常写实，淙淙的流水不仅是景观，也代表了当时人的心态，还反映了今天人们的追求。但是后面180度环绕的大屏幕又很现代，蕴含极高的现代技术，产生的是中国式现实主义，非常扎实、有生活根基的呈现。音乐是完全民族管弦乐演奏，却是现代化重新编配，适合现代听众。”黄定山说。
转载自：中国文化报 文字:王立元 摄影：卢旭
